定食屋

土方十四郎x坂田银时

【土银】三杯

一口一个:

《三杯》


原著向


 


 


(第一杯)


“副长!”山崎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喊出口的时候却有些犹豫。土方回过头来,有些疑惑的对上自家监察的目光,等着他说出下一句。


山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抬手指向土方的腰间:“那个,您的佩刀……”悬于那里的不是熟悉的和泉守兼定,恰恰是前些日子搅得真选组内地覆天翻的妖刀村麻纱:“真的不用换一把吗?”


“拿不掉的,这样也挺好。”土方摆了摆手谢过山崎的好意,转过身去走出屯所门口。


细水长流的报酬要一点一点去偿还,决心人刀合一并背负着一切走下去之后的土方第一次单独携妖刀出行,赴第一场自己提出来的约。


夜幕已经缓缓落下,离老远便看到银时抱着双臂倚在酒馆前面的灯柱上,微仰着头似乎在偷偷打着瞌睡,暖黄色的灯光伴着夕阳落下来,一点点凝在银白色的发梢上。土方越走越近,正犹豫着怎样叫醒他,面前这人就突然扬起了手,笑嘻嘻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嘿多串君!很准时嘛。今天和你的新伙伴相处的还好吗?”


银时眉眼间有掩不住的喜悦,刚身上那一层安静被抖落的干干净净,没扬起的那只手微微抬了起来,指了指土方腰间的刀。



“还可以,用着比较顺手,也没出什么岔子。”


将快要熄灭的香烟摁灭在柱子上,土方指了指酒馆里面,二人前后脚走进店里,银时和老板熟络的打了个招呼。土方接过老板递来的自己存在这里的好酒,给银时满上,语气里不乏调侃的问了一句:“万事屋经济状况还是不错的,没想到老板居然是这里的熟客。”


“阿银可是有在很认真的工作的,偶尔来喝一杯也没什么奇怪的吧,不过还是比不上税金小偷啊,居然能在这里存这么好的酒。”一点一点收报酬果然是对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大方,没过几天居然主动邀请自己来喝酒,银时心里有点得意,美滋滋地往嘴里戳了两颗丸子。


 


二人在街头巷尾遇到的次数并不少,超高相似度的思维方式使他们也总会在不同的酒馆遇到,虽然从头掐到尾但是一起喝酒的次数并不少,但是如此坦然且平和的“邀请”与“赴邀”却是头一遭。


 


“也不常来喝,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拿出来而已。”土方接过老板笑眯眯递过来的蛋黄酱,在金黄的鱼蛋上面淋了一圈又一圈,看得银时头皮一阵发麻:“喂喂我说你……需要加这么多吗?”


土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抬手夹起一颗作势要放到银时的盘子里:“为了感谢你这次帮了真选组大忙,特意给你准备的。”看到对面的人瞬间变了脸色,双手护住自己的盘子哇哇大叫之后,土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恶作剧,把鱼蛋丢到自己嘴里之后,便看到对面的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鬼之副长不比真的牛鬼蛇神,万事屋也不是什么都能解决的,好歹对自己负点责任吧。”银时恢复了往常的懒散神情,端起酒杯轻轻嘬了一口,招手给自己要了一晚红豆盖饭,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多加些红豆今天。”


在万事屋看到土方十四郎的意识强硬的从宅十四中挣脱出来,将真选组托付给自己的时候,银时只是觉得有些惊讶,却没什么意外的。万事屋接受万事委托,包括税金小偷解决不了的麻烦事儿,然而不得不从真选组的核心手里接过“保护真选组的委托”。


“重要的事情要自己亲手去保护。”


这句话当时其实不知道是说给从意识深处努力挣扎的土方十四郎,还是坂田银时自己听的。


 


“啊,是啊,而且这么贵的委托金也不是我总能担负的起的。”


土方笑笑,举起手中的杯向银时晃了晃,旁边的人没看他,抬手轻轻碰了一下,二人一同仰头饮尽杯中酒,之后又开始有的没的的胡诌和熟悉的互掐,卸下了身份与心事,卸下明日之忧和过往。


他们和酒馆中来来往往的客人一样。


 


 


(第二杯)


半醉半醒之间,觉得视线之内的光亮被遮挡,土方抬起头,眼睛里盛满细碎却看不透的光芒,对着坂田银时恭恭敬敬打了个招呼:“白夜叉大人,幸会幸会。”


银时急忙架起要往自己这边倒的土方往起拉,弯下腰看看这个前几天还躺在病床上的重伤员伤口有没有因为自己在这儿折腾半天喝个烂醉而裂开。来的路上还在犯嘀咕,前几天自己就赶在那个时间点儿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毫无后顾之忧的道出了自己就是白夜叉的事实——话说回来自打漫画开始连载这名号也头一次打自己嘴里溜出来吧,也不知道今天这大伤初愈刚刚出院的祖宗主动叫自己出来是个什么事儿,大概八成是要和自己算算这白夜叉的账。


但算账归算账,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是要算谁的账。


土方看着银时俯身检查自己的伤口,白色额卷毛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伸手狠狠拽了一把:“那天的小辫儿呢,怎么不扎了,嗝——还挺狂的啊,想当年白夜叉也是那么扎着俩小辫驰骋疆场杀敌无数的吗?”


银时被他这一拽直喊疼疼疼疼,却也不敢过分挣扎,说白了自己心虚。


看着面前人犹犹豫豫畏手畏脚的样子,土方稍稍冷静了点,按下自己微微出现的报复心,松开拽银时头发的手,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银时坐下。


“陪我喝点儿。”


 


佐佐木铁之助再一次出现在万事屋的时候,刚拆开一盒草莓牛奶往沙发上一躺准备看Jump的银时是有点抓狂的。但是在听到“土方副长刚出院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个烂醉”之后,银时便叹了口气,认命般的抓起云纹外套,和神乐打了个招呼便和铁之助回到了真选组屯所。


 


“没想到吧?”土方突然开口发问,问的银时一愣,放下手中的酒杯怔怔地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你指的是哪个?”


 


—是你的过去,其实是一个倔强的蔷薇小鬼


—还是我的过去,其实是一个游荡于战场的亡魂


—或者是,我们两个现在居然发展成了这种关系


—在从未提及彼此过往的现在,居然又是也会希望会有将来


 


 


土方轻轻笑了笑,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银时卷翘的刘海。


“是堂堂白夜叉大人居然从真选组眼皮底下溜走的事儿。”


“是,是,谢谢副长大人不计前嫌放过了阿银这个良好市民。”银时松了口气,真不知道眼前这家伙今天抽了什么风。


但是仔细一想前今天在武州看到的听到的事,又觉得偶尔让他这样一下也不错,不管他今天这种表现到底是放松还是什么。


算了,只要他开心,这次由他胡闹一下也好。


 


 


    二人之间在土方牵头之下略微无厘头的酒局结束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银时在把土方安置好后,自己也选择在真选组睡下。酒精作用下二人入眠很快,屋子里不一会便传出来细微的鼾声。


然而也许是最近提到白夜叉的次数较多,梦里又一次出现了过去的场景。银时从梦中惊醒便再也睡不着,看了看身边的土方,睡的还算安稳。


他百无聊赖,爬起来在土方的房间里转起圈来,从果篮里面捞出一根香蕉,吧嗒吧嗒吃了起来。突然他的目光被放在土方办公桌上的一个透明的盒子所吸引,那家伙素来干净的桌子上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一个东西。


银时靠近了,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是那架那个傍晚从医院天台上掷出的纸飞机。


 


“我不会被过去所束缚的,我所做的和赎罪也沾不上边,我想做的只是拯救而已。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熟悉的略微低沉沙哑的毫无睡意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土方站在了银时的身后,他抬起了手,轻轻摸了摸银时的卷毛。


“所以,万事屋,你也一样。”


 


 


(第三杯)


“嘿,我来了。”


单手轻巧地撑着窗沿,银时拿着一瓶酒,从没关好的窗户里面翻了进来,屋子里的队员都已沉沉睡去,只有土方一个人在整理书架上散落的一些卷宗。他抬头看了看笑的一脸得意的银时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指了指远处的大门:“门没关,伤员就不能好好走大门?”


“嗨呀嗨呀,没关系的。”银时笑嘻嘻地凑到土方旁边,晃了晃手中的酒:“来给你送行。”


没等土方回答,银时便主动凑到土方唇边,轻轻烙下一吻。


“赏个脸吗,副长。”


 


刚下过一场大雨的天明澈清朗,月光冷冷地洒在门口的石阶上,二人坐到地上,银时从怀里掏出两个酒盅,满上。


“白天刚喝过晚上又来,嫌自己休息不够少还是伤好的太快。”土方淡淡的抱怨了几句,抿了一小口酒,顿时惊喜:“呦这酒不错啊,自己私货这么好,早知道不给你留那么多好酒了。”


银时听这话突然开心起来:“好啊,那你是不是就能早点回来了?”


“不会”,土方斩钉截铁的回答,顺便偷瞄了一眼银时的表情,果然捕捉到了一瞬间的失落。恶作剧成功,他满意的笑了笑:“我不会回到原地,你也一样。”


 


真选组现在藏身的处所,在江户城内的一个山林里,地势较高,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江户城。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石阶上,没有拌嘴,也没有各怀心事,开怀畅饮。他们说起了很多以前从来不会说的事,这些事就是这些年来在这里经历过的事情,他们说房顶时的争斗,说电影院的派豆龙,说桑拿房的乌龙,说owee世界里面银时踩着土方棺材板儿,说小胡同里土方甩着银时道那并不陈诚的歉。嬉笑怒骂也好,并肩作战也罢,都是在这江户城。


而明天,就有人会离开。


他们最后都会离开。


也许有一天会一起回来。


 


 


到最后的时候,两个人说话的频率也慢了下来,后来土方便听到了细碎的鼾声从旁边传过来,扭头一看,银时这家伙已经有点睡着了。


搞什么,明明是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喝酒,结果什么也没说,醉还这么快。


明明明天就要走了啊,说好的践行酒呢。


嘛,但是这样也好吧。


 


土方晃晃酒瓶里的酒,剩下的量不多,正好三杯。将身边熟睡的人靠在自己身上,土方对着夜幕下的江户,一杯一杯地将酒倒出来。


一杯敬相识,


二杯敬相知,


三倍敬离别。


 


 


喝完了酒,土方架起银时,晃晃悠悠地往山下走去。走了一段之后,银时突然一闪身甩掉了拐杖,双臂搭到了自己肩膀上,十分认真的看着自己。


“银时?”土方有些诧异的看着银时,“怎么了?”


“少抽烟。”


“嗯。”


“保护自己。”


“嗯。”


“不要,放弃……”


“嗯。”


“那就好……”银时笑了笑,脱了力一样像下滑去,土方急忙伸手捞住他,把银时重新架在了自己肩膀上,确认面前这人只是睡着了之后,继续向山下走去。


怎么会放弃,重要的人都还能守护,还有机会守护,我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即使是你不在的那五年,我也不曾放弃。


 


无论几点,万事屋都不是什么陌生的地方。土方送银时回来,站在略显破败的万事屋楼下,抬头便看到屋檐后的熹微晨光呼之欲出,银白色的身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向二楼走去,许久不穿的云纹和服衣袖上面拂上了扶手上落下的灰尘。


 


土方欲抬脚离去,却听见身后银时急匆匆喊了自己一声。


他回过头去,像是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


 


“未来见。”


“未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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